第78章太平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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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值七月，盛夏。
今年的夏天熱的反常。
即便身處海濱，熱島效應也讓整個城市如同升溫的蒸籠一般，熱的人喘不上氣來，大街上的小姑娘們輕裝上陣，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熱褲吊帶小短裙……
然而絕大多數人都無心觀賞，他們甚至恨不得雨季再來一次，將酷暑帶走，將城市解救。
人民醫院候診大廳裏，人滿為患。
陳曦這幾天往這裏跑了不知多少次，上次是來探望秦小強，順便了解到了那個拼屍狂魔的行蹤，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天，又出事兒了。
蹬蹬瞪！
今天周末，陳曦一身便裝正在外面吃飯，接到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。
此刻一路小跑，馬尾辮俏皮的甩著，颯爽的英姿引得不少路過的男病人沖她多看了兩眼。
出事的電梯已經被強制停運，周圍雖然拉著警戒線，仍舊有很多人裏一圈外一圈的圍著。
“讓一讓，麻煩讓一讓。”
陳曦好不容易擠進人群，看向一旁早她一步到的法醫郝佳佳。
“說說情況。”
電梯裏滿是噴濺出來的鮮血，足足濺到了那電梯頂部的燈上，不過卻已經幹涸，血腥味不大。
沿著電梯朝外有一條很長的拖拽血跡，因為這是通往停屍間的兩臺電梯之一，平常沒有人使用，所以第一個發現情況的是運送屍體的護士……
她嚇得不輕，當時趕緊就報了警。
陳曦戴著手套勘驗現場，接過周圍站著的助手遞來的采樣儀，開始采集DNA血樣。
“根據血液噴濺的高度來看，受害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，是女性的可能性較大。而且看血跡範圍，應該死了兩個人。”
郝佳佳眼神沈靜，分析道。
“拖拽血跡沒有被清理掉，只有兩個可能，要麽是兇手殺人之後慌亂逃離現場，沒來得及處理作案痕跡。要麽就是……故意為之……”
郝佳佳正色道，說完和陳曦對視一眼，顯然，她們更傾向於後者。這血腥的現場連一枚足印都沒采集到，兇手哪兒有半分慌亂的樣子。
顯然殺人後從容離去……
“停屍間看過沒有？這電梯是專用的，屍體極有可能就藏在那兒。”
陳曦擡頭望向周圍的幾個警員。
“檢查過了，停屍間裏所有屍體上的編號也都已經核對過，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，更別說多出的屍體……”
“不過我們核對了之前醫院給我們的人員名單，並且調出了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像，才發現最近這幾天醫院急診科裏確實有兩個護士神秘失蹤了！”
“跟郝法醫的推斷對上了，應該可以確定死者身份。”
幾個警員你一言我一語，越說陳曦越覺得不對勁。
按郝佳佳的推測，這些血跡至少是三天前留下的，兩個大活人失蹤了這麽久醫院卻沒有報案，實在是有些蹊蹺。
“你們在這盯著，我再去停屍間看看。”
陳曦站起身說道。
雖然幾個警員都是隊裏的骨幹，但她總覺得有什麽細節被忽略掉了，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兩具屍體會好端端不翼而飛……
醫院裏上上下下可都是監控！
太平間在負一層，陳曦沒選擇坐另一部電梯，反而找來剪線鉗弄開生銹的鎖，順著樓道一點一點的往下走。
這破地方一股黴味，樓道的犄角旮旯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，黑乎乎一片。
周圍蛛網暗結，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。
“咳咳！”
煙塵彌漫，陳曦掩住口鼻，打著手電筒往走廊裏移動。
外面已經熱的像蒸籠一般，這鬼地方卻顯得格外涼爽，但那昏暗的燈光環境和周圍陰森到有些嚇人的氣氛，卻是讓人生不出半分來這裏避暑的念頭。
嗒嗒！
陳曦的鞋踩在地上，聲音特別清晰。
停屍間的牌子就在腦袋上，慘綠色的輪廓燈將這仨字照的格外滲人。
陳曦打著手電筒往前照去，一條長椅上，放著一臺老式的收音機……
長椅還算幹凈，一塵不染，上面的印記證明了顯然不久前還有人就坐在這地方。
收音機好像壞了，靠近能聽見時斷時續，時大時小的電流滋滋聲。
停屍間裏的溫度至少比走廊裏要低那麽幾十度，陳曦推開一條門縫，就感覺陰冷的涼氣颼颼往外冒，讓她渾身都打了個激靈。
強忍著寒意戴上手套，慢慢挪了進去。
裏面是一排排的大鐵櫃子，分成了A到E五個區，那些櫃子裏是抽屜似的儲屍屜，每個上面都有編號。
“哈！”
陳曦朝手中呵了呵氣，搓著手，一眼不眨的盯著周圍，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痕跡來。
她從來沒面對過這麽多屍體。
血跡就斷在走廊，負一層又沒有別的房間，那兩個護士的屍體只有可能被存放在這裏……
“哪兒呢？”
呆的越久，陳曦越感覺自己仿佛快要凍僵一般，這地方的溫度果然不是活人能受得了的。她看遍了周圍都沒發現一點端倪，只能打開儲屍屜一具具找。
每具屍體都是慘白慘白的面色，但由於這裏溫度的原因並沒有產生屍斑和屍綠，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睜開眼醒來一般。
陳曦強忍著頭皮發麻，皺著眉頭。
足足半個小時，又冷有累的她只能蜷縮在墻角，猛搓雙手取暖。
“不可能啊，兩具屍體光天化日還能不翼而飛？”
陳曦靠在墻上，暗暗嘀咕。
蓬！
忽然，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到耳朵裏……
那是鈍器發出的敲擊聲！
她伸手敲了敲，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墻壁……空的！
周圍滿是死人，靜悄悄的，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陳曦感覺自己頭皮都仿佛要炸裂一般，她把耳朵湊在墻上，越聽臉色越難看。
下一刻，聲音忽然停了。
“糟糕！”
她下意識朝腰間摸去……
“我忘了今天不值班，沒帶槍！”
陳曦面色驟變。
她下意識掏出了手機，然而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，耳邊忽然就傳來了外面收音機的聲音……
滋滋滋！
聲音越來越近，仿佛有人拿起了外面的收音機，朝自己靠了過來。
蹬！蹬！蹬！
當門被吱呀一聲打開，陳曦屏息偏頭從儲屍屜的一角看過去時，只感覺渾身汗毛根根乍立！心砰砰亂跳。
一個提著榔頭的光頭男人，進來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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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身處海濱，熱島效應也讓整個城市如同升溫的蒸籠一般，熱的人喘不上氣來，大街上的小姑娘們輕裝上陣，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熱褲吊帶小短裙……
然而絕大多數人都無心觀賞，他們甚至恨不得雨季再來一次，將酷暑帶走，將城市解救。
人民醫院候診大廳裏，人滿為患。
陳曦這幾天往這裏跑了不知多少次，上次是來探望秦小強，順便了解到了那個拼屍狂魔的行蹤，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天，又出事兒了。
蹬蹬瞪！
今天周末，陳曦一身便裝正在外面吃飯，接到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。
此刻一路小跑，馬尾辮俏皮的甩著，颯爽的英姿引得不少路過的男病人沖她多看了兩眼。
出事的電梯已經被強制停運，周圍雖然拉著警戒線，仍舊有很多人裏一圈外一圈的圍著。
“讓一讓，麻煩讓一讓。”
陳曦好不容易擠進人群，看向一旁早她一步到的法醫郝佳佳。
“說說情況。”
電梯裏滿是噴濺出來的鮮血，足足濺到了那電梯頂部的燈上，不過卻已經幹涸，血腥味不大。
沿著電梯朝外有一條很長的拖拽血跡，因為這是通往停屍間的兩臺電梯之一，平常沒有人使用，所以第一個發現情況的是運送屍體的護士……
她嚇得不輕，當時趕緊就報了警。
陳曦戴著手套勘驗現場，接過周圍站著的助手遞來的采樣儀，開始采集DNA血樣。
“根據血液噴濺的高度來看，受害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，是女性的可能性較大。而且看血跡範圍，應該死了兩個人。”
郝佳佳眼神沈靜，分析道。
“拖拽血跡沒有被清理掉，只有兩個可能，要麽是兇手殺人之後慌亂逃離現場，沒來得及處理作案痕跡。要麽就是……故意為之……”
郝佳佳正色道，說完和陳曦對視一眼，顯然，她們更傾向於後者。這血腥的現場連一枚足印都沒采集到，兇手哪兒有半分慌亂的樣子。
顯然殺人後從容離去……
“停屍間看過沒有？這電梯是專用的，屍體極有可能就藏在那兒。”
陳曦擡頭望向周圍的幾個警員。
“檢查過了，停屍間裏所有屍體上的編號也都已經核對過，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，更別說多出的屍體……”
“不過我們核對了之前醫院給我們的人員名單，並且調出了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像，才發現最近這幾天醫院急診科裏確實有兩個護士神秘失蹤了！”
“跟郝法醫的推斷對上了，應該可以確定死者身份。”
幾個警員你一言我一語，越說陳曦越覺得不對勁。
按郝佳佳的推測，這些血跡至少是三天前留下的，兩個大活人失蹤了這麽久醫院卻沒有報案，實在是有些蹊蹺。
“你們在這盯著，我再去停屍間看看。”
陳曦站起身說道。
雖然幾個警員都是隊裏的骨幹，但她總覺得有什麽細節被忽略掉了，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兩具屍體會好端端不翼而飛……
醫院裏上上下下可都是監控！
太平間在負一層，陳曦沒選擇坐另一部電梯，反而找來剪線鉗弄開生銹的鎖，順著樓道一點一點的往下走。
這破地方一股黴味，樓道的犄角旮旯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，黑乎乎一片。
周圍蛛網暗結，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。
“咳咳！”
煙塵彌漫，陳曦掩住口鼻，打著手電筒往走廊裏移動。
外面已經熱的像蒸籠一般，這鬼地方卻顯得格外涼爽，但那昏暗的燈光環境和周圍陰森到有些嚇人的氣氛，卻是讓人生不出半分來這裏避暑的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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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曦打著手電筒往前照去，一條長椅上，放著一臺老式的收音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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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屍間裏的溫度至少比走廊裏要低那麽幾十度，陳曦推開一條門縫，就感覺陰冷的涼氣颼颼往外冒，讓她渾身都打了個激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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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面是一排排的大鐵櫃子，分成了A到E五個區，那些櫃子裏是抽屜似的儲屍屜，每個上面都有編號。
“哈！”
陳曦朝手中呵了呵氣，搓著手，一眼不眨的盯著周圍，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痕跡來。
她從來沒面對過這麽多屍體。
血跡就斷在走廊，負一層又沒有別的房間，那兩個護士的屍體只有可能被存放在這裏……
“哪兒呢？”
呆的越久，陳曦越感覺自己仿佛快要凍僵一般，這地方的溫度果然不是活人能受得了的。她看遍了周圍都沒發現一點端倪，只能打開儲屍屜一具具找。
每具屍體都是慘白慘白的面色，但由於這裏溫度的原因並沒有產生屍斑和屍綠，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睜開眼醒來一般。
陳曦強忍著頭皮發麻，皺著眉頭。
足足半個小時，又冷有累的她只能蜷縮在墻角，猛搓雙手取暖。
“不可能啊，兩具屍體光天化日還能不翼而飛？”
陳曦靠在墻上，暗暗嘀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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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到耳朵裏……
那是鈍器發出的敲擊聲！
她伸手敲了敲，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墻壁……空的！
周圍滿是死人，靜悄悄的，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陳曦感覺自己頭皮都仿佛要炸裂一般，她把耳朵湊在墻上，越聽臉色越難看。
下一刻，聲音忽然停了。
“糟糕！”
她下意識朝腰間摸去……
“我忘了今天不值班，沒帶槍！”
陳曦面色驟變。
她下意識掏出了手機，然而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，耳邊忽然就傳來了外面收音機的聲音……
滋滋滋！
聲音越來越近，仿佛有人拿起了外面的收音機，朝自己靠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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